兀限不循环-余量看置顶

一个高中生打打闹闹的故事，也是一个刘启后知后觉的故事。

 青春真美好 

 

1

 

刘启和李一一是从高一开始就认识的，一个是班里的尖子生，一个班里的吊车尾，是属于互相看不起的那种。

 

两人偏偏还是一个宿舍的，刘启打完篮球后经常带着一身臭汗回来，李一一也嫌弃，因为李一一在刘启的下铺，所以他就经常在坐李一一的床上扇臭汗，所以就问他能不能去洗个澡才往他的床上坐。而刘启偏不，还在他的床上打了个滚。

 

“你要是能在我的防守下进五个球，我就不在你床上乱滚。”

 

刘启十分肯定地认为李一一要么不敢接受他的挑衅，要么就一定会输。

 

“好啊。”

 

李一一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个无比低端的挑衅。

 

2

 

李一一并没有刘启想象中的那么弱，这是刘启连续被李一一进了五个球后的感受，甚至他还觉得李一一这人有点意思。

 

“别慌着走啊，再来两局呗。”

 

刘启看李一一把球扔给他后径直走到篮球场边缘的长椅上拿自己的校服外套就赶紧追了过去。

 

“不行，说了五个就是五个。”

 

李一一抓起外套就往自己的身上穿，还扶了扶因为鼻梁出汗而下滑的眼镜。

 

“刚才我那是故意让着你的，不然眼镜都要给你砸飞咯。”

 

刘启说完这句话后李一一果然眯起眼睛看他，仿佛在说“你就是个无赖吧”。

 

“我要是再赢你三个球，你自己去教室的黑板上写‘我是李一一的手下败将，破折号刘启亲笔’这几个字。”

 

“行！没问题！”

 

不过结果真是应了刘启的话，李一一的眼镜被刘启用球砸飞了，李一一的额头被眼镜也划出血了，鲜血顺着眉毛流进了眼睛里，李一一只好睁着另一只眼睛看着刘启飞奔过来。

 

“你怎么还拿脑袋拦球啊！”

 

刘启骂骂咧咧道，但还是把李一一甩到了自己背上，抱着大腿赶紧去了医务室。

 

“我这不是就想让你写那句话嘛。”

 

李一一趴在刘启的背上，脑袋被晃得晕晕乎乎的，血迹也蹭到了刘启的白色的校服上。

 

“我的妈，怎么还流血了，我以为是汗糊了我的眼睛呢。”

 

刘启听到李一一说这话差点就笑出来了，这是正常人受伤的反应吗。李一一又用手擦了擦眼皮上的血，还伸到刘启的面前给他看，“你看看这是血不？”

 

“李一一你赶紧给我闭嘴！”

 

“唉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呢。”

 

李一一叹了口气，觉得脑子又疼又昏干脆就趴在刘启的肩膀上眯着眼休息了。

 

3

 

“退下吧，朕乏了。”

 

李一一头上包着纱布被刘启小心翼翼地扶到了床沿上坐着，刚刚医务室的老师才把他数落了一顿，说他再用力一点就有可能造成脑震荡，所以刘启现在的脸色不是太好看。

 

“要不是你小子受伤了，我真得揍你。”

 

“你赶紧回去，记得写那几个字啊。”

 

李一一对着刘启挥了挥手，想赶苍蝇似的，他就想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反正晚上第一节课也是自习课。

 

第一节晚自习快要下课的时候，李一一慢吞吞地走回了教室，刚迈进教室他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李一一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然后他转过头看见了黑板上的大字。

 

“我是李一一的手下败将。———刘启亲笔”

 

但刘启不在教室里，李一一当然能想到他在哪儿，所以他转身就往办公室走。

 

果不其然，李一一还没走进办公室光是站在门口就听见班主任训刘启的声音，以前李一一来办公室抱作业问题的时候就时不时地听见刘启被骂，这次好像尤其严重。

 

“老师。”

 

李一一往两人的面前一杵，硬生生地打断了班主任的训话，两人也皆是一愣，刘启脱口就想问你怎么就从医务室跑出来了，但还是班主任先一步询问李一一的身体状况，连语气都变得没那么冲了。

 

“我挺好的，脑袋不晕也不痛，而且不是刘启打的我，是我自己用脑袋接球给撞到的，我就是来说明一下情况，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那你把这对作业本抱去发了吧。”

 

“哦，好。”

 

班主任挠了挠锃亮的头皮，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点委屈感都没有只顾着瞪李一一的刘启。

 

“算了，就让刘启抱过去吧，你要是感到不舒服随时都可以回寝室啊，让刘启跟着你就行了。”

 

“嗯。”

 

李一一点了点头后就把下巴一扭示意刘启跟着自己回教室了，刘启示威地咬了咬牙捏了捏拳头，不过被班主任砸了一声就抱着那堆作业本走出了办公室。

 

“以后少他妈使唤我。”

 

虽然知道李一一是来给自己解围的，但刘启心里还是略微有一点不爽。

 

“谁要使唤你。”

 

回到教室后李一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拿出笔就开始做今天老师布置的几张卷子，下课的时候有人来问他额头上的伤还有黑板上的字是怎么回事，他翘了翘嘴角。

 

“是我胜利的勋章。”

 

4

 

在上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李一一已经被刘启的小纸团打中四次了，第一次是扔在了他的背上，李一一没有管他；第二次是扔在了头上，刚好卡在了李一一浓密的卷发里，李一一把纸团揪下来往地上一扔；第三次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弹到了李一一的面前，李一一转过头瞪了刘启一眼又快速地转过头去了；第四次，李一一终于舍得把纸团打开，上面写着，“我们提前溜回寝室？”

 

“溜你个头。”

 

李一一把这四个字写在一小块草稿纸上，然后捏成了纸团放在左手手心里，转身，抬起右手，中指和拇指一圈，接着弹出纸团，正中目标———刘启的脸，完毕。

 

下课铃一响，刘启就抓起书包冲到了李一一的桌前抬起脚就踢了踢他的凳子。

 

“喂，走啦，这都放学啦。”

 

李一一向来都是在晚自习下课后还要在教室里上一节课的人，不仅是他这样，其他住校生也这样，只是刘启是个例外，他要跟着那些走读生一起出校门，啥也不干就是瞎晃悠都要出去一趟。

 

“刘启你是不是有病。”

 

李一一抬起眼睛骂了刘启一句，这个刘启以前就经常找他的茬，今天尤其是，又烦又粘人，像只苍蝇一样。

 

“说谁有病呢，诶？”刘启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似的，弯下腰偏着头去盯着李一一的脸看，“我就说你怎么看着怪怪的，原来是没戴眼镜啊？”

 

李一一也不是什么高度近视，不过平时戴习惯了眼镜而已，不过今天和刘启打球的时候眼镜被球给砸飞了，也没捡起来，估计也烂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度数长没长，那副眼镜还是高一的时候配的......

 

“傻逼。”

 

冷不丁地，李一一垂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后说了这个词，大概是在骂刘启。

 

5

 

“你怎么还跟着我？”

 

李一一快步地走出了校门，夜里的风很大，他的蓝白色的校服外套没拉上所以被风吹得往两边敞，一头卷毛也吹得乱糟糟的。刘启不紧不慢地跟在李一一后面，看着李一一不耐烦的样子他就想笑，心里还觉得挺爽。

 

“我本来就要出来转转，顺便遛遛你。”

 

大概是懒得和刘启吵，李一一转身就往校门外的一家眼镜店走。

 

又是验光又是选镜框镜片的，前后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是在选镜框的时候花了点时间。

 

“这个吧。”

 

李一一指了指玻璃展示柜里那个和他以前的眼镜差不多的款式。

 

“不行，太土了，要这个。”

 

刘启也靠在柜台上，指了指一个黑金细边的大圆框眼镜。店员看了看刘启，又看了看李一一。

 

“你买眼镜还是我买眼镜？”

 

“我买啊，我买你戴啊。”

 

刘启是这么想的，虽然他确实和李一一不大对头，但，眼镜毕竟是刘启给砸烂的，所以也得他赔给李一一一副眼镜。

 

“那行，就要他说的这副。”

 

李一一会跟刘启客气吗？当然不会。

 

6

 

新眼镜配好之后，李一一掐着眼镜腿仔细端看了一会儿，然后砸了咂嘴，最后还是戴上了。

 

“走吧，校门快关了。”

 

李一一连镜子都不想照，因为他没戴过这样的眼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急啥呀，你照照镜子呗。”刘启用手机付完钱后拽着李一一的手腕把他拉到了柜台上的小镜子前，“还行？”反正刘启觉得还行，李一一现在看起来可比之前那个戴着无框方眼镜的书呆子生动可爱多了。

 

“能看清就行。”

 

7

 

回到寝室后就已经快要熄灯停水了，李一一今天下午运动了不少，他肯定得去洗澡，他也没和刘启打招呼就拿上盆和洗漱用品进了浴室，就在他快要关门的时候，刘启一只脚插了进来。

 

“干嘛？”

 

李一一手还按在门上，他就没想过要让刘启进来。

 

“你不说废话吗，当然是洗澡啊。”

 

刘启也一只手按门上，还隐隐用力地往里推。

 

“我先洗。”

 

“不可能，你洗澡多慢我又不是不知道，这马上要停水了，要么，我先洗，要么，我俩一起洗。”

 

刘启这话说得有理有据，李一一做了一次深呼吸，放开了按在门上的手。

 

“算你识趣。”

 

刘启得意地跨进浴室，反手把门一关就开始脱上衣脱裤子，直直地面对着李一一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而李一一嫌弃地转过身去脱衣服，还把脱下来的衣物都放到了盆子里，他低头一瞧，刘启脱下来的衣物都扔在了浴室的地砖上。

 

“你说你个大老爷们儿怎么长得那么白，跟个鱼丸似的。”

 

刘启一边搓澡一边观察着李一一的背部和背部以下的部位，他发现李一一是真的白，虽比不上女生那样白嫩，但也够白的了，虽然腰细吧，但是腿却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瘦，就还挺有肉感的。

 

“我哪像你，小时候没少去抓知了吧，晒得跟个黑土豆一样。”

 

李一一把浴球揉出泡沫后就开始搓自己的背啊腿啊什么的，也没有刚开始的尴尬感了。他弯下腰去搓自己的小腿和膝弯，还把脚从拖鞋里伸了出来，一个指缝一个指缝去清洗，顺便搓一搓自己的脚踝，然后又是另一条腿。

 

这个时候，刘启没出声了，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流水声，连刘启稍显沉重的呼吸声都被掩盖于此。整个洗澡的过程中，李一一都一直背对着刘启，没有看他一眼，他只听到开门和关门声，他知道刘启洗完就出去了，但他不知道那个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到底意味着什么。

 

李一一躺回床上后顿时感觉骨头都松软了，心里也觉得舒适无比，谁让刘启当着全班的面承认他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呢。

 

8

 

漆黑的夜里，寝室里的人几乎都睡着了，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传出来，但只有刘启一个人还醒着，他从躺到床上后就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李一一，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