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限不循环-余量看置顶

※肖申克的救赎AU  监狱梗

※丹花/ME/莱花/尼花

※Nick：《震撼性教育》中卷老师饰演的一个角色 奶乖奶乖的

※不要上升到原著和电影

2017年最后一次更新 没有年终总结 来年还请多多照顾！

在Eduardo入狱十周年纪念日那天，Daniel送给了他一张玛丽莲梦露最经典的一张海报，白色的裙摆，金色的卷发还有细细的高跟鞋。但Eduardo只是坐在地上，抬头凝望着那张海报，似乎想要透过海报看到一些其他东西。

 

这天的确值得庆祝，但Eduardo和Daniel的心情却没有那么愉悦。前几天是Daniel入狱二十年的纪念日，他向上面申请假释，但依旧被驳回。时间像车轮一样从他们身上碾过去，碾得他们骨头吱吱作响，让他们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

 

牢房熄灯后，Daniel在黑暗中摸出了Eduardo送给他的二十周年纪念礼，一只口琴。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以前很擅长吹奏口琴，但是Eduardo显然记住了。他摸到口琴金属制的外壳，在温热的手掌里显得那么突兀和冰凉，Daniel只是轻轻吹奏了一个音符，就将手放下了。如此陌生，以至于他的手指和呼吸都抖了抖。

 

陌生的不是音符，是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希望。Eduardo说的没错，音乐的确能带给人很多感受，Eduardo本人也是。

 

 

在Eduardo打算每周写两封信寄给州长要求扩建图书室时，有人要被释放了。

 

是Mark。

 

 

“我刚来这儿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会在这座监狱里面疯掉。”

 

Mark这天脱掉了洗的泛白泛黄的囚服，换上了他进监狱时的那身衣服，是一件宽松的卫衣和一条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有些旧了，但这并不妨碍让Mark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但是你并没有，而且现在看起来还不赖。”

 

Eduardo靠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座子上，Mark站在对面桌子的后面，留恋地打量这间小的像储物间的图书室，试图用眼睛将这一切记住，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了Eduardo的身上。

 

他不得不说，每当图书室只有他们两人时，而Eduardo就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低头看书，他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没有身处牢狱之中，而是像一对大学校友，一起在校园的图书馆里复习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但是现在，他得走了，离开这座他以前怨恨过无数次的监狱，离开这间窄小的图书室——被他视为肖申克里唯一温暖的栖息之所。

 

“多谢。”

 

Mark微笑着说道，他和Eduardo一起走向监狱的大门，路上洒满了阳光，阳光洒在他们的肩头，今天的太阳温暖得如同夏日。

 

但是，夏令营终究是要结束了。

 

 

两年之后，Eduardo的信终于得到了回音，州政府决定每年拨款给监狱五百元，来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而Eduardo带给人的惊喜远不止如此，他坚持用写信的方式让读书会和慈善机构把一些旧书以低价买给他，就这样，肖申克监狱的图书室变成了整个州最好的监狱图书馆。

 

只不过在给图书馆挂木牌的时候，Eduardo坚持用“ZUCKBERBERG LIBRARY”来命名这间图书馆，雕刻木牌上的字母的时候，Daniel还嘲笑了Eduardo一把。

 

“这么想念Mark？”

 

Daniel对着站在书架把分错类的书一一抽出来放回原位的Eduardo说到。

 

“这么做无伤大雅吧？”

 

Eduardo耸了耸肩，并不否认。

 

“真让人唏嘘，你应该和他一块儿出狱的。”

 

“但实际情况就是，我可能和你一样，老死在这监狱里。”

 

Eduardo自嘲地笑了笑。

 

“我就把你这句话当做是告白好了。”

 

 

与此同时，监狱长Lex又找到了赚钱的新路子，当然了，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方式，但是有Eduardo帮他把转入账户的钱变得干干净净。每晚，Eduardo都会到Lex的办公室里，将写好的支票和账单放入藏在牌匾后面的保险柜里。Eduardo就像Lex的私人秘书一样，而Lex偶尔也会赠给Eduardo一些小玩意儿，这次是一支钢笔。

 

“像划过水面一样，他可真是舍得。”

 

Daniel把Eduardo新到手的钢笔放在手里转了转，然后又拔掉钢笔盖在纸上写了几笔，接着忍不住赞叹道。

 

“他当然舍得，他赚了那么多黑钱，一支钢笔算不了什么。”

 

“可再精巧的魔术也有露馅的那天。”

 

“这就是他‘雇佣’我的原因，我负责过滤这些钱，股票、债券、免税.....”

 

“就像魔术那样。”

 

Daniel不禁感叹道。

 

“但他被发现了的话，他极有可能从这座监狱的‘主’沦落到‘奴隶’，和我们一样。”

 

Daniel又补充道。

 

“看起来你对我没有信心？”

 

“不不，但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总有人会被牵扯进来，我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而入狱。”

 

“那是因为你没有‘Randall Stevens’。”

 

“谁？”

 

Daniel真不知道Eduardo这些年来讲话越来越喜欢吊人胃口是跟谁学的，等等，他怎么觉得Eduardo现在的讲话方式跟自己以前有点像。

 

“账户的持有者，他是过滤黑钱的起点，不管怎样，被查到的只有他。”

 

“那他到底是谁？”

 

“一个幻影，我凭空制造出来的人。”

 

“所以是大变活人？”

 

“不，他只存在于文件之中，你知道的，写信能办成许多事，他可是有各种各样的证明，出生证、驾证甚至健身卡。”

 

“真令人刮目相看啊，Mr.Saverin，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夸奖你了。”

 

“承让了，多告诉我一些吧，Mr.Atlas，关于你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劫银行那件事。”

 

Eduardo对Daniel的身份甚是感兴趣，他之前只是听说过Daniel是因为抢劫入狱，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在阿拉斯加酒店当着众多观众的面抢劫了一家巴黎的银行，当然这还不是他被判五十年的原因，关键是他抢劫了一家有名的保险公司总裁，那人用了一点儿手段就让Daniel这辈子都难以出狱。

 

“不必担心，这几年我表现得就像个乖孩子，让我想想，我还有二十年就可以出狱了。”

 

Daniel自嘲地耸了耸肩，而Eduardo也叹出了一口气，压在他身上的可不止五十年，而是两个无期徒刑，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妻子的情夫。

 

 

在Daniel走后，Nick，那个入狱没几个月的小年轻找到了Eduardo。

 

“我、我想考取大学文凭，我听说你帮过许多人。”

 

Nick对着整理书桌的Eduardo说到，他们说的真是没错，这个男孩儿看起来真的像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也确实讨人喜欢。

 

“你认真的？”

 

Ecuador瞟了他一眼后说到。

 

“是的。”

 

“果真？”

 

“是的，先生。”

 

Nick再被询问第二遍的时候忍不住站直了些，他是真的想在Eduardo面前好好表现。

 

“好吧，事先说好，开始了就不能结束，不然不管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同意帮你。”

 

Eduardo转过身直视着Nick的眼睛说到。

 

“可...高中的知识...我差不多都...”

 

Nick有些紧张地回望着Eduardo。

 

“交给我。”

 

Eduardo轻声地说到，然后拍了拍Nick的肩膀。Eduardo从图书馆的一个角落翻出了许多高中的课本，因为没有人翻阅所以这些书都还算得上崭新。

 

从那天之后，每天Nick服完劳役后都会到图书室里来，他坐在桌子后面，而Eduardo站在一块小黑板前，窗户就在他们的旁边，偶尔会有夕阳照射进来。Nick是因为入室抢劫而进的监狱，如今看来，他因此荒废了学业实在是太可惜了。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听说他报考的大学差一点就将他录取了，而且他家里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Nick也抱着书再看，一边翻书，一边咬着面包，而Eduardo像一个家教老师一样坐在他的对面，给他指导学习。

 

“看起来双方都找到了乐趣哈？”

 

有人打趣道，然后周围的人都跟着笑，Daniel也指了指两人，接着说道，

 

“肖申克监狱不能叫做监狱了，该改名‘肖申克学堂’了。”

 

“是啊，这让我一点都不自在，我想感受真正的监狱啊。”

 

有人附和道，然后引来更多人的笑声。

 

 

“我听他们说，你是因为杀掉了妻子和情夫而入狱，真的吗？”

 

Nick低声说道，但嬉笑的人群还是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我...我不知道。”

 

相反地，Eduardo这次迟疑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以为他早就学会应付别人的疑问了，他可以笑着敷衍过去，也可以矢口否认，但当Nick真正问他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杀了他们，也许是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说完，Eduardo就端起餐盘离开了。

 

“我以为他已经接受了。”

 

坐在Daniel周围的人说到，Daniel看着Eduardo离开的背影，他的心中也摇摆不定。在吃过饭后，Nick一直跟在Daniel的身后，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

 

“你跟了我很久了。”

 

Daniel停下脚步说道。

 

“我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Eduardo说，所以我想找你，因为你才和他走得比较近...”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Daniel，所以他愿意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听Nick对他讲述他之前待过的监狱里一个犯人的事。

 

“他被安排为和我一个牢房，他的话很多，他的嘴巴甚至一刻都不能阖拢，他说他专挑富人下手，有些时候他不爽了也会杀人，我听得出来他很得意，尤其是在他说他正准备杀掉一对在床上的男女时，他发现那个男的是那个已婚女人的情父，而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有名的银行家......”

 

妻子，银行家，情夫......

 

Daniel知道Nick为什么不先对Eduardo说这件事了。

 

“你没在戏弄我吧？”

 

Daniel皱着眉看着Nick。

 

“我发誓我所言都是真的。”

 

然后Daniel闭紧了眼睛，他准备在Nick考完试后才对Eduardo说件事。

 

 

“感觉如何？”

 

考试时间结束后，Eduardo收回了计时表，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看Nick的答卷，Nick就将卷子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兜里，然后气愤地走开了。Eduardo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走过去将垃圾篼里的纸团捡了起来，然后摊开看了看，最后还是寄了出去。

 

在等待考试结果的期间，Daniel带着Nick一起去找了Eduardo。Eduardo在听完Nick讲的故事后，他瞪大了眼睛，他看的仿佛不是眼前之景，而是看到了自己是怎么被法官判罪，被押送到狱中，然后熬过这十几年，直至现在，他才被人告知，他是真的无罪，而不是他自己的臆想。

 

Eduardo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Lex的办公室，他拧开了门把手，然后坐到了Lex的对面。Lex好奇地挑了挑眉，然后Eduardo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Nick那小子有当编剧的潜力，你得好好培养他。”

 

Lex说到。

 

“您在和我开玩笑？”

 

Eduardo以为Lex会重视这件事，但Lex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冷淡。

 

“我们都看得出来，Nick那个孩子喜欢你，你是他的老师，他不忍心看你这么可怜，所以才编一些不存在的人和事来安慰你。”

 

“...我并不认为他是在撒谎，Nick的证词能让我的案件重审，有一丝线索我就能——”

 

“你就能从这所监狱走出去，是吗？”

 

Lex用手撑着下颚说到。

 

“我想是的...”

 

“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

 

Lex的神色变得冷漠起来，他重新靠在了椅背上，用阴鸷的目光审视着Eduardo。

 

“我的身份？帮你洗黑钱？不，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我只是想——”

 

Eduardo慌张地站起身来，但他的这句话明显戳到了Lex最不想被人提起的一点，所以Lex叫来了狱警。

 

“你哪里都去不了，等着死在这所监狱里吧。”

 

最后，Lex笑着拍了拍Eduardo的脸颊，对着将他制服住的狱警说，

 

“禁闭室，一个月。”

 

“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毁了我这一生！！！”

 

Eduardo在被拖出办公室前对Lex大喊到，但后者只是转过身，拉开了办公室里的窗帘，让和煦的阳光温暖他这间办公室。

 

监狱里的禁闭室里只有一个马桶和一卷卫生纸，没有灯光，没有被罩，只有潮湿且冰凉的水泥地。Eduardo每日三餐会由狱警从铁门下面的开口递进来，那时Eduardo才看感受到时间还是流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上方的一个小窗口被打开了，是Eduardo熟悉的一个狱警，他告诉Eduardo，Nick的考试结果下来了，他的分数足够被大学录取了。那也是Eduardo在漆黑的房间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以为他要绝望了，但还好，烛火并没有被扑灭。

 

“我还有多少天能从这里出去。”

 

Eduardo对那个狱警问到。

 

“还有六天。”

 

Eduardo忍不住去想Nick看到自己的成绩会不会开心得跳起来，他没有过孩子也没有任何弟弟，但他在Nick身上找到了一点儿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所以他才在他的身上投注了希望。

 

“这是Daniel给你的。”

 

狱警从窗口里递进来的东西，是他曾经送给Daniel的口琴，现在Daniel又送给他，好让他在禁闭室里有得消遣。

 

“谢谢你，也替我向他说声谢谢。”

 

 

在Eduardo距离被放出来还有一天的时候，Nick被人叫到了监狱的大门处，那儿已经站立了一个人，监狱长。

 

“我们过来聊。”

 

Lex推开了大门，然后走了出去，虽然Nick有很多疑虑，但他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很想帮助Eduardo翻案，我也想这么做，但是我并不能确定你的证词是否属实。”

 

在头顶亮白的灯光下，Lex的眼窝深邃得使人并不能看清他的眼神。

 

“我对神发誓，狱长。”

 

“很好。”

 

Lex的嘴角扯动了一下，然后拍了拍Nick的肩膀，但Nick感觉得到Lex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后的某个方向，他转过身向上看时，就看到了狱警Haley蹲在围墙上举着枪，枪口就正对着他，而这时，Lex已经走远了。

 

砰——

 

枪响了。

 

 

最后一天，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但是Eduardo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他立刻就知道那是谁了。

 

“真让人惋惜，Nick是个优秀的孩子，他还有两年就刑满释放了，怎么会做出越狱这种傻事。”

 

Lex还吸了吸鼻子，但Eduardo已经恶心到不想去看这个人的嘴脸了。

 

“你呢，想的怎么样了？”

 

Lex走了进来，他走到Eduardo的面前然后蹲下，Eduardo想往后退但他身后没有可退的空间了。Lex伸出手，抚摸着他额前的碎发，他将它撩了起来，然后又将手指绕到了耳后。

 

“我无法做到......”

 

Eduardo闭紧了双眼，而Lex抚摸他头顶的手也停住了，接着Eduardo听见了衣料摩挲的声音，Lex站了起来，然后在离开之前说，

 

“那就再花一个月的时间思考一下。”

 

然后禁闭室又恢复了黑暗与死寂，打破这死寂的是Eduardo刻意压抑的呜咽声，孤独感如沼泽般将他裹住。

 

 

在Eduardo从禁闭室里出来后，他又变得寡言了，但他的沉默不同于他刚刚进入监狱时的沉默，他那时是胆小，他现在是将自己与外界隔离了。

 

 

“Nick死后，我真害怕他会做出一些傻事来。”

 

在吃饭的时候，Daniel对身边的人说到。

 

“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前天才找我要了一根绳索和一个密封袋，谁知道他要拿绳子做什么。”

 

又有人说到。

 

“你说什么？一根多长的绳索？”

 

Daniel拔高了音量。

 

“差不多二十英寸吧...上吊应该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怎样，我们最近都多注意一点。”

 

 

Eduardo这几天并没有像Daniel想的那样，他一直很安静，但这种安静只是覆盖在他身上的一层皮，他的内里怎样他并不愿意展现出来。只是在一天午后，犯人们大多在操场上活动，尽管这天气看起来并不太友好。

 

Eduardo和Daniel都靠在石柱下，大风刮起了他们的头发。

 

“我相信Nick说的，枪不是你开的。”

 

Daniel看着Eduardo皱起的眉头说到。

 

“我没有杀人...只是刚好我做了这个替死鬼而已...”

 

Eduardo喃喃道，Daniel自知无法安慰他什么，所以只好叹了口气。

 

“你有想过你出去的那一天吗？”

 

Eduardo转而问到Daniel。

 

“我？”

 

接着Daniel呼了一口长长的气。

 

“我想过，想过无数次了，但在我在牢里待了十年后，我就不再想过了，更何况我已经两次申请假释被拒，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呵，我早就记不清了。”

 

说着，Daniel看了看压满乌云的天空，他关在这所监狱里快要三十年了。

 

“那我告诉你，我会去哪儿。”

 

“芝华塔尼欧，在墨西哥，当地人说它是没有回忆的海。”

 

Eduardo笑了笑。

 

“在那儿，我想开一间小旅馆，再买一艘破船，然后一点一点将它翻新。”

 

Daniel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虽然他连这个地名都没有听说过，但他能想象出那儿一定有无垠的蓝色和白沙的沙滩以及最耀眼的阳光。

 

“答应我，你出去后，去布克斯顿，那儿有一个特别的草场，它有很长的石墙，在石墙的尽头有一颗高大的树...答应我...”

 

“我答应你。”

 

“在树下有一块特别的石头，一块黑色的火山玻璃石，搬开它，我给你留了东西。”

 

“是什么？你给我留了什么？”

 

Daniel说出这话时，Eduardo已经准备转身离开了。

 

“你自然会知道的.....”

 

然后，Eduardo便离开了，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Daniel一眼。

 

 

 

夜晚，风雨交加，不是还会有雷电发出煞白的光和轰鸣声。Eduardo从Lex回来了，他平静地从Daniel眼前走过，没人注意到他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皮鞋。

 

次日，犯人们都照例走出牢房站在过道上让狱警清点人数，但在Daniel这一排的牢房前，似乎少了一个人，Daniel望了望，那正是Eduardo的牢房。

 

一个夜晚，Eduardo凭空消失在了牢房里，他的失踪引来了Lex，Lex气急败坏地站在Eduardo的牢房里，质问被喊过来的Daniel。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晚上，你告诉我他就这么不见了？变戏法？”

 

连同被质问的狱警也哑口无言，然后Lex又将视线转到了Daniel的身上。

 

“你是他的同伙吗？”

 

“我可以对主发誓我不是，监狱长。”

 

Daniel还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主...”

 

似乎这个单词激怒了Lex，他抓起一把Eduardo刻好的石头就扔了出去，其中一颗石子就被扔向了贴在墙上的海报，奇怪的是，那颗石头并没有反弹回来，而是消失在了海报后面。Lex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撕开了海报，海报后面赫然是一个被挖通的隧道。

 

那个隧道通向了下水道，而下水道又通向监狱外的一条小河，怪不得Eduardo能在昨天夜里逃出去，昨晚可是雷电交加啊。Daniel笑了出来，Eduardo离开他的难过，这肯定是有的，但他内心更多的是替他感到高兴，仿佛他将自己也带出去了一样。

 

后来Lex带着大批狱警去搜寻监狱外的那条河，也只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囚服和一块肥皂，至于Eduardo人呢，他已经穿着Lex的西服带着支票去到了银行，然后领走了这些年被转到“Randall Stevens”账户里的三十六万元，顺便将这些年Lex贪污的证据寄给了一家报社。现在他应该坐着跑车奔驰在去往芝华塔尼欧的路上。

 

有些鸟，是关不住的。

 

 

 

 

几年后，Daniel第三次坐在了那间审讯室里，继续申请他的假释。本以为这次他依旧会被驳回申请，但意外地，他这次成功了。他穿着三十年前的西服，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西服了，没想到保养得还不错。

 

他没有去上面安排他去打工的一家便利店，而是径直去了Eduardo说的那个地方——布克斯顿。那儿果真有一个高大的树，以及长长的石墙，他搬开了树下的石头，石头下面果真有一块黑色的火山玻璃石，他忍不住笑了笑，心想Eduardo到底要给他什么。接着他又拿走了那块黑色的石头，在石头下面压着一个铁盒，他打开铁盒，里面放着一个口琴和一个信封。

 

他先是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张白色的信纸和一小叠钱。

 

“亲爱的Daniel，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出狱了。但是旅程并没有结束，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地方吗？”

 

Daniel停下来想了想，是芝华塔尼欧。

 

“这里有足够的钱让你抵达那个地方，我一直等着你。——Eduardo。”

 

读完信后，Daniel笑了许久，最后他捏着那把口琴踏上了去往芝华塔尼欧的旅程。他想着，Eduardo的皮肤应该晒成了小麦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容貌，他看起来好像一直这么年轻，尤其是阳光照在他身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