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限不循环-余量看置顶

  吴邪和张起灵在福建雨村的居所是在一座茶山脚下，据吴邪说这后山上种的全是名茶，像什么铁观音、大红袍都算是普通品种，真正的极品还是白毫银针，而且还全是生长了几百年的老茶树了。

 

  为此，胖子还调侃他这是把产业都移到这座茶山上来了，是准备养老来了。对此，吴邪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谷雨前后，吴邪就已经雇茶农到后山采茶去了，每天清晨天不亮他也会随着茶农去到后山走走，看看遍山的茶树和山间的雾气，太阳从山头爬出来后，吴邪又随着茶农一同下了山去。

 

  清晨的茶叶是最干净的，还带着露珠，吴邪一边下山一边揪过一片嫩茶叶，像嚼口香糖一样放到嘴里，等着它回甘。

 

  等到吴邪把带有泥土的鞋底踩到自己院子里时，张起灵正坐在藤椅上编装茶壶用的竹篓子，那还是吴邪让他做的，说茶壶的柄太小了，手指容易贴到壶身，还烫，不如做个篓子把茶壶装进去。

 

  虽是这么说的，其实吴邪是怕张起灵整天闲着没事干，就静静地坐在藤椅上，像个安度余年的老头子。

 

  吴邪换了一双人字拖，把沾有泥土的鞋靠在了墙边。这个季节穿凉鞋还是有些冷，但在自己家里吴邪也懒得去换别的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张起灵的身后，用手撑着椅背，探过脑袋去看张起灵手上的动作。

 

  “快要做好啦？”

 

  吴邪问。

 

  “嗯。”

 

  “过不了多久今年的头批茶就要出来了，到时候给胖子也寄些过去。”

 

  吴邪又去看张起灵的侧脸，心想这人真是一点都没老。

 

  “嗯。”

 

  “要不你再做一个篓子？”

 

  “好。”

 

  吴邪心尖感觉被轻轻捏了一下，忍不住亲了张起灵一口，然后就走进了屋子去给那些常年在吴邪这儿购茶的人一一打电话去了。张起灵听着吴邪的声音从堂屋传出来，他说，今年推出了新品种，味道正的很，改天请那人过来品品今年的新茶。

 

  张起灵的嘴角弯了一下，继续编着手中的竹片。

 

  过了几日，吴邪拎着着一盒东西从制茶坊走回了家里，发现院子里只有一个藤椅和藤椅上一个编完了的茶篓，吴邪又看了看墙角，果然鱼竿不见了。吴邪把茶壶装进了茶篓里，又打开盒子抓了一撮茶叶放进去，再把烧开了的井水倒进茶壶了，不等茶香在空气中飘荡一会儿就拎着茶篓去了村子西面的一个池塘，张起灵总是在那儿钓鱼。

 

  吴邪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看见张起灵做了一个形似鱼篓的东西，以为他是闲得想钓鱼了，于是告诉张起灵村里的西面有块池塘，不是私人的，然后张起灵会意地拿着鱼竿和鱼篓就去了。

 

  其实张起灵那只是随手那么一做，找找做竹编的手感，但既然吴邪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吴邪想吃鱼了，所以他就去了。

 

  吴邪到的时候，张起灵已经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一个收竿，一尾鲜鱼就被勾了起来，然后张起灵手法利落的取下了鱼钩，再把鱼扔进了靠在池塘边的鱼篓里。  

 

  听到脚步声张起灵也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吴邪。

 

  吴邪把张起灵放在小马扎后面的超大保温杯拿起来，把盖子拧了下来，往里倒了半盖子的茶水。听到水声后，张起灵才放把鱼竿支起来，回身看着吴邪。

 

  “这是新茶，尝尝。”

 

  张起灵接了过来，茶水还有有温度，但不烫人，所以张起灵就一口气全喝完了，喝完还微微咂了咂嘴，像在拿今年的味道和去年的味道作对比。

 

  “怎么样？”

 

  吴邪有点期待，因为张起灵看起来对于味道都不挑，但实际上他的味觉敏感得很，他都尝出来这茶叶是早上还是傍晚摘得，是新芽还是过了几天的芽，他唯独不挑的是泡茶的人。

 

  “可以。”

 

  闻后，吴邪也笑了，连忙给张起灵再倒了一杯盖，张起灵喝了一半就递给了吴邪让他也喝。就着张起灵嘴巴含过的位置，吴邪也将嘴唇贴了上去。

 

  “唉，太好喝了也不行，又得扩大种植规模了，还得多雇人来摘茶叶了。”

 

  吴邪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语气里带着笑。

 

  “你说我们自个儿弄一间茶坊怎么样，村头的那间茶坊有点小，供应不过来。”

 

  这时张起灵已经坐回了马扎上，而吴邪就靠在他的肩膀上。

 

  “嗯。”

 

  “但制茶的还得是村里的大伯大妈们，他们有经验。”

 

  “嗯。”

 

  如此，便没了声，吴邪时不时嘬一口茶水，望着池塘里悉数几朵荷花，以及匆匆点过水面的蜻蜓，泛着一圈圈淡淡的波纹。

 

  “今晚吃什么鱼？”

 

  张起灵问道。

 

  “西湖醋鱼怎么样？”

 

  “好。”

 

  

  那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静静听着院子里昆虫的鸣叫声，张起灵忽然转过身，从背后搂过了吴邪。

 

  “吴邪，你想回一趟杭州吗？”

 

  吴邪一愣，他是有这么想过，但觉得现在和张起灵也在这儿生活的挺好的，既清闲又安逸，就没有对张起灵说出来，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想是想过。”

 

  “那等忙过了，我们回去一趟。”

 

  “好。”

 

  吴邪将手盖在了张起灵的手背上，然后两人都不再说什么，静静听着昆虫的声音和树叶的簌簌声。